“長晝易消磨”
千家庭院,萬種風情。文人的生活精致卻又多愁善感,長夜難消,免不了揮毫潑墨,棋酒相約。“有約不來過夜半,閑敲棋子落燈花”。這時,一室家具就成了文人的伴侶,愛之怨之,皆由景定。明末雅士文震亨向我們表述了這樣的觀點;起居所用之要者,莫過于家具。憩坐之床榻、收納之箱匣、揮毫之桌案、洗漱之盆架,更有文房諸般用具,一器之用,無論巨細簡繁,料求美,工求精,趣求雅。是以今日我們才能從幸存的家具中感受到幾縷沁人心脾的清風明韻?!盁o事此靜坐,一日似兩日。人生若七十,便是百四十”這是一張明代圈椅靠背上瀟灑的詩句,如果有幸,我們又何嘗不想在這張椅子上坐個一日兩日呢?
“真個太玲瓏”
玲瓏是一種審美境界,古人稱高聳入云的寶塔為“玲瓏塔”,稱削鐵如泥的寶刀為“玲瓏刀”,又稱灰暗沉重的太湖石為“玉玲瓏”,句麗詞清,品味之高厚,豈是庸俗可為?譽“玲瓏”為家具一品者,王老當拔古今頭籌。玲瓏有聲亦剔透,五光十色惹人憐。用“玲瓏”來形容家具,無疑是開拓了一片審美天地,讓黃花梨家具帶著聲音和光亮向我們走來。一個“太玲瓏”,把家具的空靈機巧,疏密有致,概括得無比精彩。此三個字用在這里,貼切得勝過千言萬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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